where we are.gif二刷LA LA LAND已經過了好些天了,太喜愛原聲帶於是整張專輯到已經反覆聽到爛的程度,雖然想來寫點什麼,可始終想不到什麼切入後可以大書特書的角度。直到那一天,我突然想起在這部廣受讚賞的浪漫歌舞片裡,一段沒有歌舞,看似話家常,卻令劇情急轉直下的一段對話。

 

 

〈La La Land〉,2016,Damien Chazelle作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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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知道,片子的尾聲,MIA和SEB分隔五年後,在各自的領域閃亮。時光回溯到五年前,MIA結束那一次的關鍵試鏡後,他們在小山丘上的一席談話。MIA本想確認兩人的關係狀態,SEB卻直言他們什麼也做不了。SEB已經意識到那場試鏡正在改變 MIA的命運 ,並同時扭轉這段戀曲的走向。此時此刻, MIA望向一手把她拱上夢想舞台的SEB,這麼說道:

 

MIA: You know I’m always gonna love you.

SEB:I’m always gonna love you, too.

 

這是單刀直入的愛情告白,也是基於無奈的離別宣言。看到這裡,我分不清浮上心頭的是溫暖還是惋惜。無論是早先那場激烈揪心的爭執,或是這一段平心靜氣的談話,這對相知相惜的戀人,在夢想面前,沒有一方捨得強求對方委屈或改變,SEB甚至像親手將MIA送上一台沒有返程日期的班機,催促她向未知的未來飛去。

 

真的很不容易耶!原來帶著愛和祝福分離,是能為雙方帶來正能量的勇敢作為。

 

沒有人知道那些分道揚鑣的日子裡兩人經歷了多少,將過程快轉總是影視作品的特權。當MIA和SEB在JAZZ BAR重逢,在SEB親手彈奏的主題曲之中,兩人用彼此的身影覆寫了這五年時光,任甜美華麗的想像奔馳在平行宇宙的時空,兩人偕手走過日日夜夜,不曾分離。直到琴聲停止的那一刻,重新回到現實的軌道上,MIA和SEB繼續奔向各自的前程,或許遺憾,但已無法回頭。

 

他們給彼此一個微笑。

 

對二刷時的我來說,這段交由想像來執行的「替代式參與」令我感到格外殘酷,彷彿是說,人生隨時可以抽換旅伴,而你也將亳髮無傷不受影響地活下去。

 

難怪有人說,這部片令人惆悵啊。

 

無法陪伴到最後的關係是不是一場徒勞?若人生道路是一場黑夜中的旅途,而在路程中出現的那些「伴旅」就像頂上的星光,或明亮恆定,或微弱閃耀,而你,喜歡一路上有各種星光陪伴,縱使如流星般稍縱即逝?還是孑然一身,不受任何干擾,一心一意走向屬於自己的最終那道曙光,那真正的天亮?

 

或許我們總能說服自己,如同每一支舞都有結束的時候,曲終人散,願美好回憶能存在心中,成為燃燒小宇宙的柴火,成為推進人生的動力,就任時光飛逝,直到一切成為不再喚起任何感受的過去事實。而一如許許多多觀影文為這部片下的註腳,這是一部寫給追夢人的故事。至於在走散的感情面前,隨著歲月流轉,別離的辛苦與遺憾已然被擦去,相信人們終能坦然對自己下個結論:

 

至少,曾經愛過。

已無法言稱「我們」的你我,都會過得很好。

 

刊頭照片來自這裡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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